总会有很多被遗弃的东西沿着这条肮脏的水道流淌，他觉得这条水道就是世界上最肮脏却又最慈悲的河流。它狭窄、散发恶臭，却不离不弃地承载着那些被人丢弃的东西，在这个黑暗而冗长的地方流淌，一直把它们带到外面的世界去。

他没有太多关于数字、深度、高度的观念，他只知道在自己头顶厚厚的水泥上方，是灯火璀璨的不夜城，是车流不息的热闹马路，打扮体面的人们挎着精美的购物袋，拿着雪糕、烤串、奶茶嬉笑走动。

而他住在下水道里，耳朵里回响的只有那条肮脏悲悯的河流的水声，老鼠、蟑螂还有说不上来名字的昆虫与他做伴。他喜欢观察“河流”，它偶尔会给他带来一点小礼物，他很早的时候从水里捞起过一本书，它被浸泡得发